中国青年报 2017年10月10日 记者 章正 实习生 石瑜
在县城做社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在浙江温州瑞安,80后的社工梁峰一个字回答:“难!”然而,他却从来没放下,“坚持到了最后,就成了信仰” 。
在县城做社工,没有钱、没有人手,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怪物”,别人不解,戳着脊梁骨议论:不赚钱,还整天帮别人,天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了?
“有!”梁峰以自己的行动做了肯定的回答。这几年,他专注于“拉回悬崖边的孩子”,有一些孩子犯了事儿,但情节轻微,当地检察院本着保护的原则,对孩子实行附条件不起诉,但考验期为六个月以上一年以下。考验期满,没有发现 这些孩子新的犯罪行为,检察机关作出不起诉的决定。
当地团组织和检察院找到梁峰,让他作为社工介入,在考察期内帮助这些孩子,确保他们不犯罪的同时,还要让他们重新回归社会。别说在县城,这件事放在大城市也算新鲜,与这些年轻人打交道,实在是难。
梁峰和这些年轻人交朋友,帮他们找工作。在经费有限的情况下,他动脑筋、想办法,“土洋结合”,不计成本,效果最大化帮助年轻人。
梁峰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一组数据,在他的瑞安市黑眼睛公益发展中心,截至2017年8月,已接个案65个,其中附条件不起诉55人,相对不诉9人,不逮捕1人,目前12人在帮教期内,项目矫正率达93%。
现在,梁峰已经在县城小有名气。“做公益,什么都要靠自己,变化的是公益,成长的是自己”。
从最初的个人志愿者,一个人做好事;到成立志愿者组织,带着一群人做好事;再到痛定思痛,决定“净身出户”,从“好心人”转身“公益人”,成立公益组织;机构专职人员,从只有自己一个人,两年后,变成了3个人。今年,梁峰还成立了全国首个由民间慈善组织筹建的未成年人观护基地、全国首个认定为“慈善组织”的民间草根机构。
他语气坚定地说:“我们经历过不被理解、黯然神伤的日子,但我们坚持了下来。”
他毫不避讳公益带来的“溢出效应”:“我自己从社会治理的‘旁观者’变为‘参与者’。作为一名普通县城青年,可以与当地政府部门的头头直接对话。”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需要不断地去适应去磨合,找准自己的目标——解决青年社会问题,发挥出青年社会组织在政府与群众之间的桥梁和纽带作用,做好政府工作的有效补充。”梁峰说。
梁峰心中有一个愿景:“致力于未成年人素质教育,铺就每位失足未成年人新生之路。”
相对于改变别人,在县城做社工,蜕变最大的,是梁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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