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社会创业家 作者:王鑫
大多数人都有一个质朴的想法:愿生活因为自己更美好!做公益和担任志愿者就是“让世界更美好”最容易长草的冲动。
比如我,就是从志愿者直接转变成职业公益人,并且只做过公益,没有做过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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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进 坑
2007年7月,学校有一场由玛丽斯特普国际组织中国代表处(MSIC)—青岛你我健康服务中心提供(以下简称“你我中心”)的“青年性与生殖健康和艾滋病的预防”主题培训。
我一直想做志愿者,总觉得做公益不能总是扶老太太过马路。这次培训让我发现“性与生殖健康和艾滋病预防”是我特别感兴趣的,于是很积极报名参与了培训。
当是我第一次接触参与式培训(或同伴教育),即利用朋辈之间的同伴压力,促进人做积极正向的改变。例如:大学宿舍有八个人,其中七个人在打王者荣耀,剩余一人很容易被影响来打王者荣耀。
TOT(Training Of Trainer)即培训师的培训,我积极参与了同伴教育培训师的培训。
培训结束后,玛丽斯特普要在学校选一个人来持续地做这件事,就像红军播下种子然后离开,我成为了种下的人。
选校区负责人时,我主动地迈出了这一步,跳下了大坑、无底深渊。
我在青岛农业大学上学,校方觉得我们学校没有这方面的情况,没必要开展这个事情。我和老师谈论:“学校周边的小旅馆是靠谁养活的?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与此同时,学校的小假山等等一些比较荫蔽的地方,为何总会发现卫生纸等相关的内容?”
最终,我与你我中心一同努力说服了我们学校。但在学校不能直接提到“性”或“艾滋病”那样的名字,我们取名字取巧,叫你我青春健康协会,主要做有关避孕流产、意外怀孕和艾滋病等宣传教育。具体来说包括如何避免大学生意外怀孕,大学生意外怀孕如何应对等。
我在大学的知名行为就是开讲座给人发安全套,基本上我们那一栋楼的安全套都是我提供的。很多人说我是卖安全套的,其实不是的。我如果卖安全套,学费都不用自己付。我就感觉很有趣,很威风,因为我在学校里面做一个别人不太可能做得了的事情。
当然做这些需要有一定技术含量,玛丽斯特普提供了许多针对志愿者能力建设的知识、培训,像如何做培训、当讲师、做宣传及开活动等等,来教我们把这项工作做好。
我比较幸运的是:自己想做一个志愿者,找到了这样一个自己特别热爱的领域,又有一个优秀的机构支持我。
二、 重 塑
因为我长得好看,性格活泼,爱现,在2008年4月,我很荣幸地被青岛地区选作代表(也有实力啦~),参加湖南长沙地区有关同伴教育的升级培训,这是对我性格塑造的里程碑事件。
我在青岛地区做志愿者、做培训等等,也算是小有名气,算是有骄傲资本,但那时我的许多方面其实也有缺陷,甚至有硬伤,只不过自己不是特别愿意承认,面对。如果别人说我不好,我就会狡辩、顶嘴,反正我是一定能辩胜别人的。
培训的晚上,我和几位前辈在宾馆,他们毫不客气、毫不留情地指责我、指出了我的问题。一开始我还在狡辩、回应、想办法,后来他们确实说得太有道理了,有理有据让人信服,我就无言以对了。
那天晚上我就重新思考了个问题:其实面对自己的许多问题、缺陷,没有那么难,实事求是就好;如果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虚荣心等等,那可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而且可能我以后的路不会特别好走。
所以我决定,阉割掉自己的性格当中虚荣心或者是要面子等方面的因素。就像把一颗高傲、傲娇的自尊心,一颗玻璃心,敲碎再重铸。在那时我就有了一颗更加柔软、坚强的心。
我觉得这样挺好,特别好。可能大家对我不是特别熟悉,在熟悉我的朋友圈都知道我的特征:骚、贱和二,人称“王小贱”,特别爱调侃朋友们,爱跟大家开一些比较过分的玩笑。后来我发现,这是最容易和别人拉近距离,也是最容易和别人亲近的一种沟通方法。激将法对我无效,我就很容易、更直接地和别人谈许多事情。譬如吃饭餐厅“满200减50”,我已经吃了170,我会直接跟服务员说“我希望满200减50,现在还差30满200,求推荐凑单。”
这大概就是我从做志愿者开始,对我产生绝对性影响的两个事件:迈出了第一步,又重塑了性格。玛丽斯特普让我的许多能力有了成长,如讲课、培训、工具、方法、支持活动等等。我还认识了许多特别有趣的前辈,朋友,学弟学妹们。
可能大家对做培训、开讲座没什么概念。我做的第一场活动,召集了我们班的同学来参加,我觉得做得特别烂。如果那时候有人录了像,我会找人谋杀他,然后彻底销毁录像。第一次在学校讲大课,观众只有两个人,后来坚持做,慢慢有了名气。
我在学校的贴吧和Q群有了知名度,学校里面出现了意外怀孕的情况大都来找我……只是没一个是我的……
在我学生时代做过规模最大的一次是2000人,在隔壁学校开展的。规模从2人到20人,到200人,最后到2000人,这是很难有的一种经历。在学生时代,我觉得能做到这些,还是很幸运的。在玛丽斯特普的支持下,这些都一代一代地交接、传承了。
三、公益,是我最甘心的选择
毕业找工作,很多人会莫名恐慌,叫就业困难症。
我家里没给我特别大的压力和负担,我自己也在不断地思考到底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事情。首先是公务员,那时我对公务员的认知不是特别理想:一个岗位从你开始做到你最后结束的时候,可能都是可以预估的,我觉得很单一、很无聊。也可以去企业工作,如果靠家里关系,可能会在企业有一份好工作。
然而(就跟所有的故事都有个转折一样),我却选择了以公益为职业。作为一位生态学学士,我特别喜欢生物多样性,特别喜欢未来充满变化,希望自己的人生不是一下子就看到底的,希望自己的人生充满无数的可能,我觉得到公益慈善领域能彻底释放我自己。
当时我就有了自己的座右铭,是跟别人学的一句话,但是我觉得和我是非常贴切,叫“做爱做的事,交配交的人”,我本想把这句话放到微课的海报上,但考虑到净化网络环境的需要,作罢了。
选择也不是那么直接的,我投过许多简历,应聘过许多岗位,但总觉得不是我想要的工作,最后我想去卖保险,因为我长得好看,口才也OK,卖个保险问题不是特别大,当时谈的工资是两千块钱。
我把我的情况告诉了我在玛丽斯特普青岛中心工作时的一位老师,他说,2000块钱的话,那就来我这里干吧!才要2000块钱,要求也不高,我还是付得起的。我说,那好呀,那我就来做呗。于是,我开开心心地加入了玛丽斯特普,成为了全职工作人员,职位的全称是“玛丽斯特普国际组织中国代表处青岛你我健康服务中心区域中心宣传推广员”。为什么我能记住玛丽斯特普这么长的名字?因为那是我的第一份工作。
刚开始工作还是比较受挫的,因为和志愿者时代不一样,职业公益人需要强调专业性,强调创造价值。那时我的领导跟我提:“我给你发这个钱,你在这里能给我带来什么,你已经不是不是当初的志愿者,你必须创造价值,你才会获得认同,才会有更好的前景。”当时感觉自己的热血沸腾,咔擦,被泼了一个“冰桶”。
回头想想那其实是对的,那个时候我内心暗暗地设定了一个工作目标:在这里,我要学会做项目,学会带团队,学会一些对我未来确实能创造许多价值的东西。所以我并不在乎他给我多少钱,也不在乎到底让我做什么,每一件事我都愿意去积极的尝试,努力地把它做好。可能很多人在找工作的时候,会考虑给我多少钱,活累不累,会比较,会挑。包括做公益的人,是不是觉得钱少啊,是不是会很累,是不是觉得混不下去才来做公益啊等等。
我跟大家说一下我工作状态是怎样的,我的工作是做市场与宣传的。玛丽斯特普本身是一个计生组织,她其实是做计划生育的,不是提倡“只生一个好”,而是提倡女性需要拥有自主生育权,她可以决定在什么时间,和谁生,生几个,以及意外怀孕后是否需要生,愿景是“孩子是有选择的结果。”
做了职业公益人后,工作有了很多变化。首先是工作人群发生了变化。原来我只做本校大学生人群,后来我负责青岛10个大学校区的志愿者团队,开始参与“公主”、“流莺”、“厂哥厂妹”和“同志”的外展工作,以及“HIV感染者”的筛查项目(对,我会抽血……)。工作量也发生了变化,我一方面要做好自己的工作,一方面还要管理志愿者。志愿者大部分是学生,当时的状态是:我上班时学生上课;我下班时学生不上课搞活动,我需要去督导活动。如何在1年的工作时间里获得2年工作经验——加班!我每天工作时间何止是8小时,许多节假日我都要去参与高校各种各样的活动,双休都很少。
前面是所谓的专业的事情,还有一些其他的事。当时我们办公室的事务分工只有两项:一个是领导干的事情,一个是我干的事情。前段时间看到一个新闻,是关于大学生点外卖觉得委屈的事情。有啥可委屈的!那时候我每天下班离开办公室之前要把厕所洗了,地拖了,然后才离开,当然那个时候办公室面积不是特别大。我总结出了如何多快好省的完成拖地和洗厕所——凡是我手头的每一项工作我都会不断地去总结,想怎么做更快、更高效。
其实很多人会觉得,这么多年傻不拉几地付出,你到底求什么回报?那个时候我只相信一点:天道酬勤。在吃苦的时候就信: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一位北大的胡教授来做调研访谈的时候,和我谈过这个问题。他说:“王鑫,你这样一个男孩子,来这里拿这样一份薪水,前途也不能说特别明朗,那你未来如何坚持下去?”我当时的回答是:“我并不会特别考虑未来会怎样,但大方面,我要做公益慈善这件事情,玛丽斯特普能够支持我从最开始做我想做的事情,就很好了。”那个时候也有痛苦,譬如我每三个月就会考虑一次辞职的事情,但每次都会想清楚为什么留下来。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深思锤炼的过程。
后来,在玛丽斯特普的合同期结束的时候,有人挖我去深圳,于是2011年2月,我就来到了深圳,这里举目无亲,但是政策环境开放,有更多可能性,我非常喜欢的这里。
当时,我只认识我入职后的助理,还有把我挖来深圳的人。我的第一件工作就是举办一个全国性的研讨会,当时差一点没有坚持住回青岛,我觉得好多工作特别难做,我可能确实做不了。我就哭着打电话给我妈说,我可能想要回去,我妈还是很心疼我的,也在那头哭着跟我说想要回来就回来吧。我又打了一个电话给我的前辈。我的前辈跟我说:“你觉得现在是最熬不住的时候吗?听我的,你先等一个礼拜,如果还想辞职,就再提。”我就真的信了,然后发现之前的许许多多的困难,在那神奇的一周中都迎刃而解了,许许多多的工作都顺利开展了。那个时候我就坚信了一个问题:在你最熬不住的时候,你一定要挺住,坚持下去,过了那一个坎,你就进入了一个新的层次——坚持,只有坚持。
四、我与“恩派”不得不说的故事
第一次接触恩派还是在2010年,是恩派给青岛红十字会做能力建设培训的时候。当时我还在玛丽斯特普,于是就去蹭课了。我觉得在公益慈善领域,竟然有这样的组织在做这样的事情,支持大家成长!如果我做公益慈善,一定要找机会进恩派,那将是一件非常牛逼的事情。
2011年3月,在深圳的第一次与公益慈善相关的展会——“公益深交会”上,我作为参展方参展期间,突然发现,这也是恩派在做的事情,恩派真牛逼,做公益慈善能够加入恩派就太幸运了。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2011年11月1日,我真的加入了恩派,做的第一个项目叫“东莞市第一届公益创投活动”,有了新的同事们,新的小伙伴们……很多事情我觉得特别神奇,从此,我开始投入到自己特别理想的工作当中。
我在恩派的第一个项目在东莞做,恩派的工作强度是一点也不含糊。我印象最深的是,早上9点睁眼,到晚上12点之间,除了吃饭,就一直都在打电话(对,蹲马桶的时候也在打……),做一个叫尽职调查的工作。
尽职调查就是有人要申请资金,资助他的公益项目,我们就要打电话去了解、调查,核实他的真实情况,是不是如他所说那么好?或者是哪些地方他写的不是特别好,把他原有的优势漏掉了?我们要适当地了解清楚,写成报告给到资助方。
那个时候觉得很刺激,自己是单身狗,也没有什么别的爱好,无非就是打打DOTA(一种游戏),此外就是给恩派干活。我们临时租了一个房子,既当办公室又当住宅,开门上班,关门下班,随时加班。
虽然全天都在工作上,但是我觉得根本不累,而是特别爽。因为在我看来,打DOTA和给恩派干活,根本就是一回事,都是“爱做的事”。
所以当你真有一个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然后这个事情又能给你带来收入的话,我觉得就特别幸运了,我就是这个幸运的人。从我09年毕业到11年加入恩派,我其实没有考虑太多收入增长,未来职业前景等等的问题,我还是觉得既然是“爱做的事”,就要坚持做下去。可能有各种困难,但是困难一旦给我带来很大强度压力的时候,我就会特别兴奋,因为我知道在接下来的一周,我一定会进入到一个新的层次。可以有很多借口、可以有很多拒绝,但成长这个事情是没法拒绝的。
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还记得我刚到深圳参加的那个“公益深交会”吗?公益慈善组织的一个展会。进入恩派时候,我很幸运地直接参与了“深交会”升级版,叫“中国公益慈善项目交流展示会”简称“慈展会”。我从第一届做到第五届,连续做了5年,我在恩派的许多成长都是这个项目带给我的。
很多人就觉得恩派到底给了你啥?除了工资以外,让你这么死心塌地。我觉得恩派的薪酬还好,相比整个公益行业平均值来说算不错的,当然也没法跟外资500强相比。但是更重要的是,我参与核心业务,我协调核心资源,我培养核心团队,我一直保留各种可能性,保留人生可以选择的权利,随时可以释放自己的潜能。
今年1月16日是我30岁生日,我回想了自己的这几年,包括在恩派的5年。我觉得自己特别幸运的是,没有把对物质条件的追求当作我的人生追求,也就是我之前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一脉相承的,没有浪费。可能很多人谈到房、车、收入等等,这些都是很物质的东西,追求也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一旦你拥有了之后,你就会开始迷茫。
而反之,当我努力做自己特别想做的事情时候,这一切都是随之而来的,就像张小龙说的,KPI(关键绩效指标法)这个东西是自然而然的,随之去完成的一个副产品,而不是你应当作为追求的一个东西。
五、我在恩派的变化
进入恩派之前,我就是一个做项目的人,或叫项目执行者,但是进入恩派之后我才真正地成为一个项目经理,正儿八经地管理一个或几个项目,管理它从策划直到完成,再到新一轮开始,这样一个周而复始的过程。
另外一点是带团队的能力提升。我之前是个比较好胜的人,很多事情愿意自己去做,但后来发现团队特别重要,于是愿意和团队在一起。因为团队之间的协作,个人的缺陷,团队都可以通过互补的方式弥补,就这样我练就了三样本领:
第一、团队缺啥我会啥。我能明白一个团队需要哪些角色,去完成一个工作。如果团队中有人会做或愿意做的话就支持他,如果这件事确实没有人能搞,我就亲自来搞。这个事情是特别重要;
第二、我能始终使团队保持开心、乐观、积极正向的状态。做公益的人总要有一点逗比精神,这个是毫无疑问的,大家可以开开心心地把工作做好。
第三、就是绝对地忠诚。具体来说就是永远考虑机构的利益为先,永远考虑如何帮我的主管解决问题,永远考虑团队的利益,把自己往后放。可能有人会觉得我说的有点假。但是我觉得只有这样我才算是创造了价值,只有这样我才可以实现可持续。
在恩派我们经常谈的一个事情:如果你想升职加薪,如果你想在机构当中有长足的发展,有一个词是永远的秘笈,叫“剩者为王”,这里的“剩”不是“胜利”的“胜”,是谁坚持到最后,谁就自然成为佼佼者。
从入职恩派,到机构把慈展会交到我手里负责,到成为现在恩派华南区的业务协调人。在这个过程当中,一方面自己要好好干活,要不然谁把这些东西给你啊?你要是不靠谱,别人也不会信你。最重要的还是坚持下来,特别是很多时候,不轻言放弃。
说回多元,面对许许多多的不确定性。在别的行业里,当你把一个事情做的特别好,学会了很多的时候,你就可以自己出去开一个公司或机构,另立门户了对吧?
一般来说是这样的,但在恩派是完全不一样的,当你觉得已经把一个事情研究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机构会升级,会给你再分一个新的事情来做,所以恩派永远在创造可能性,让你不断挑战自己,这是最刺激的一件事情,也是我特别愿意在恩派待的一个原因。我与恩派的合同已经签成了无固定期限,我希望能一直陪着TA走下去。(后续计划写一篇“锄头挥得再好,也挖不动我这颗墙角”,就如同“一直被掰,却从未弯过”一样。)
六、生活,我很满意
今年我三十岁,结婚了,孩子快1岁4个月,我很满意我的状态。在伴侣选择上来说,我很幸运有一个支持我的伴侣,另外也有整个家庭的支持,我父母从家里到深圳来帮忙带孩子,我觉得这种家庭团队作战的感觉特别好。
我岳父岳母很支持,自己爸妈很支持,老婆大人也很支持,我觉得特别好特别幸运。很多人觉得家庭不能理解,不能支持自己做这个行业,这个问题是在于你能不能向他们证明你在创造价值以及做得有多开心,还有你自己是不是特别靠谱、特别有前景的一个人。
很多时候并不在于别人怎么看待,而是我们自己能做到多牛逼。
七、这十年,你还想问我啥
Q1:王老师你至今遇到最大的挫折是什么?怎么克服的?A1:最大的困难?大的挫折都差不多啊!我觉得最难的是刚来深圳的那段时间。那时举目无亲,虽然有很好的小伙伴,有自己的一个助理、一个主管来罩着自己,但还是有些工作真的是能力不行。怎么克服呢?就自己啃呗、死磕呗,死磕下来的,没有别的办法。挫折这个东西就都还好,只要我还能在这个行业做,我就不算遇到什么巨大的挫折。
我说一下现在的格局,也是让大家多一点对公益的了解。现在大的背景是人们吃饱喝足了,酒足饭饱思淫欲,突然间社会的需求变得复杂了。原来政府是大包大揽地做,社会需求变得复杂的情况下,政府发现自己除了吃饭以外,还要管各种事情,政府就要开始做角色转变,做“小政府,大社会”,把许多事情交给别人去做。在这个过程中,政府发现,企业是特别赚钱做,许多不是特别赚钱不做,那怎么办呢?这时就有了我们这些所谓的社会组织,更多的叫社会服务型机构,主要解决的事情是:在大环境下,政府财力有限,政府的专业性也是有限的前提下,她应对不了那么多社会需求,企业又是有钱的赚,没钱的不做,有许多的公共服务的空白,那这些公共服务的空白由谁来负责堵上这个窟窿呢?那其实就是我们这边许多社会组织,或者社会服务行性机构需要去做的。这个过程当中,一方面政府会做资助,支持社会组织去发展。与此同时,接受资助之后,社会组织打磨自己的团队和服务,成为一个优秀的服务提供者。政府许多的公共服务空白,都可以通过有选择的,通过供应商的招投标,或者采购服务的方式来获得。这样老百姓的生活就会过得特别好,各种服务都齐备。
Q2:王老师什么时候出柜啊?A2:大家现在的看到的墨鱼同事,是我原来玛丽斯特普的老同事,特别调皮。我出柜,我不出柜,我出柜也只对我的那一位老同事出柜。这次微课听众,还有我原来带的一个志愿者,他刚才也提到了,那个时候我工作,他上学,他现在也在一个公益组织(瓷娃娃),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一个公益人,坚持了好几年。
Q3:王老师,你招人有什么条件?A3:我觉得很多时候很难去说,特别是在面试,或者是你看眼力的时候等等,你挺难去判断一个人是真是假?我觉得一个是长的OK,性格合得来。然后能力方面,他行就行,不行反正我能让他行。当然我未来特别喜欢是那种拿来就能用的人,但在公益行业这种人特别少。其实就我现在来说,我已经有了孩子,有了老婆了,除了她们以外,其他人我觉得长得好看的,我都会去特别关注,男的长的好看的我也会特别关注,女的长得好看的我也会去特别关注,但是也就是看一看,欣赏一下而已。 Q4:什么样的人你是不会招的?A4:这个问题问得特别好,品德不好,以及不能很好地和团队融入的人,我是一定不会招的。如果能力不行,那慢慢培养,品德德行从开始到我这里工作来说,这个人就基本上不会再改变了。如果这个人德行不好,品行差的话,我就不会要的。当然面试的时候,我聊两句就能看得出来,再不行还有试用期啊。
Q5:有没有来北京的打算呀?恩派北京还招什么人呀?A5:我的主管在北京,北京恩派好像在招人,具体岗位我也不太清楚,回头我会在我的朋友圈给大家发一下。恩派招人,恩派其实常年招人。恩派人员的流动性还是比较大的,不但是一线,中层也跑,但高层还是相对稳定的。我们的使命就是“助力社会创新,培育公益人才”。我们人才是一个梯队,在人才梯队上升过程中,总有一些人可能就上不去,或者说有更好的一些选择,被别人挖走了。我们都还好,因为到现在来说,基本上好多圈子里的人多多少少都和恩派有些关系。总结一下,我是觉得在物质条件还OK的情况下,在还年轻的情况下,在对梦想可以有冲劲的情况下,当然公益是一个选择,强烈建议:做爱做的事,交配交的人。因为这样,最起码,哪怕你有过错,你也不会错过什么。
Q6:王老师,你开除过人吗?为什么?A6:我还没有开除过什么人,我没机会开除人。有些事情可能对哪个员工不是特别满意,就谈着谈着就崩了,也不能叫开除吧。
Q7:王老师,您好,能谈一谈我国公益界目前处在一个怎样的阶段么?A7:我觉得比以前成熟多了。为什么呢?有几个标志性的事件,当然《慈善法》是一个里程碑事件。一个是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作为公益组织的服务商,做公益组织的财务、人力资源、领导培训等等,公益领域的市场开始做细分了。
恩派也在做,一个是“红杉营”、一个是“鲲鹏营”,这是面向不同发展阶段公益组织核心管理团队的两个品牌服务。我觉得好很多,真的好很多。如果说哪个阶段的话。恩派的愿景是“中国社会创新者都能够拥有政策鼓励,资源匹配,服务齐备、舆论推崇的成长环境。”我觉得最起码有盼头了。另一个是从公益人才方面来谈,公益人才现在薪酬问题已经开始被重视,是特别好的一个事情,也就是说这个行业正在兴起。在未来,人工智能会代替许多确定性的工作。
社会组织或者说公益这个领域中,我们做的许多事情需要情感,需要创造,需要各种各样的一些人工智能可能无法做到的事情,所以从未来的就业前景来说,我是看好社会组织领域,或者说公益的这个领域。至于薪酬,不会特别难,现在高端的人才还是特别缺的。本地能做三年,你基本是比较抢手的人,如果你再做到机构负责人这样一个角色,那更是抢手的不得了。关键还是自己能坚持、创造价值、肯努力,然后家里人支持,你愿意把这个事情当做一个事业做下去。当然当成一个简单的工作也没什么,但你就不可以抱怨工资低这个事情,因为你选择了这个行业,如果你想要赚钱你就去商业领域赚就好了。大家也不一定非要把做公益当成一个多么神圣的事情,也可以当成一个工作,热爱你就来做,这行你也需要专业性等等。公益和其他职业没有特别的不同,你要付出,也是要努力。
Q8:做公益和没钱,具有一定联系吗?
A8::我可能讲了太多这方面的事情,我是希望大家在自己的期望管理上保持一颗平常心,进入公益行业不要说特别破或者其它。我觉得从根本上来讲,拿多少钱就是自己的价值,拿多少钱就是体现了自己的价值。如果说你拿的钱比较少,那可能你就是只能创造这么多价值,因为公益界也有很多人拿到很高的薪酬。我觉得有一定联系,但是不是必然联系,最根本还是创造价值。
Q9:很多人说做公益是一个坑,做公益就是入坑,这种说法对吗?A9:你可能是和做公益的人聊,公益是个坑。你如果和学设计的人来说,那人也会告诉你说做设计的是一个坑,做展会的会说做展会是一个坑,做策划说做策划是一个坑,做旅游的会说做旅游是一个坑。基本上很多人都会对自己的行业有一个自嘲的方式,来安慰自己也好,来调侃自己也好,让自己变得有趣一些。
以上就是我的十年故事,今后我的公号:【贱成一道品牌】将有更多故事,欢迎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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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做公益成为社会精英,
让人相信做公益成为社会精英是可能的;
通过做公益推动社会变革,
让人相信做公益推动社会变革是可能的;
通过做公益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让人相信做公益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是可能的;即使最开始时一无所有。
公益人,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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