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义转｜99公益日第九年，公益组织寻找“新出路”
8月进入倒计时，包括爱德参与全城义转活动的三家合作伙伴三棵柚、广州市越秀区齐志社会工作服务中心、广东省山海源基金会在内的很多公益组织早早地开始着手准备即将到来的公益月。据统计数据，从2015年发起至2022年，99公益日期间，有超过2.8亿人次进行爱心捐赠，公众捐赠总额超过130.53亿元。从6月起，三棵柚就在筹备今年99公益日的事宜。时间临近，筹备也进入了统一动员阶段，不仅要和长期捐赠人保持社群联系，还要提前招募合作机构进行培训，动员上下游的企业加入爱心队伍，团队的小伙伴们也统一步调，把头像换成了99公益日的小红花背景。三棵柚从2018年起就参加99公益日，理事长梁金花明显感觉到，今年的规则更简单了。“前几年，99公益的玩法一年比一年复杂，今年反倒变得极其简单。去年打印出来有十几页，今年就几页。”
更简单的规则每年99公益日，在各种规则和玩法当中，腾讯公益慈善基金会的配捐额度一直是大家关注的焦点。今年也不例外。7月中旬，99公益日正式对外发布了最新的规则。根据今年发布的规则，腾讯基金会将在99公益日三天活动期间（9月7日-9日）提供3亿元配捐资金和1亿元全年行业非限定资助资金，与去年持平。同时，规则清晰地提出了配捐和激励的方向。跟以往不同的是，今年的规则里没有再单独提及用户集小红花、捐步、答题捐小红花等方式。“简单一点是好事。”梁金花认为，无论规则如何变化，公益平台最基础的目的是链接用户和筹款，玩法太复杂反倒对公益组织和用户来说都很费力。腾讯公益运营负责人余和谦表示：“在规则上，从最开始担心配捐用不完到看到大家的踊跃参与，我们将配捐投入到健康可持续的项目，希望向他们更多的倾斜；同时打击一些违规行为，例如机器刷单甚至黑产。这些也导致99公益日的规则看似一年比一年复杂，但我们沉淀了经验后希望一年又比一年简单。”99公益日的规则天平，在公益组织和用户之间一点点摸索着中平衡的区间。过去几年，99公益日不停地开发新玩法，希望用有趣的形式调动用户积极性，降低参与门槛。近几年则是一点点地增加公益组织的砝码，为公益组织提供各种数字化工具和资源支持，让公益组织自行发展，撬动资源筹款。这种更加注重实际结果而非筹款过程的规则，也表明了腾讯公益正在回归其作为线上筹款平台的位置。
腾讯公益平台为用户提供了很多参与公益的玩法腾讯基金会副秘书长、腾讯公益平台产品负责人刘琴表示：“每年看上去规则是在变化，但是我们万变不离其宗，最终是希望，如何让公益的生态更加可持续、健康的发展，把资金用在最需要的地方，并且得到最好的效果，这是我们每年在做99公益日规则的时候考虑最多的点。”
全民热度下降，草根组织转风向99公益日初启阶段，因为高额随机的配捐制度和高热度的全民参与，很多机构都筹到了预期甚至超乎想象的捐款。后来，“冷静器”、透明组件等让理性公益逐渐回归。配捐额度逐渐减少，加上疫情和市场环境的影响，不免让人怀疑大家对参与公益这件事是否还抱有热情？公益组织是否还愿意参与其中？广州市越秀区齐志社会工作服务中心成立于2014年，致力于为儿童青少年提供身心健康、阅读推广，是最早参与第一届99公益日的公益组织之一。8月中下旬接受采访时，理事长李晓辉透露，今年他们刚开始筹备99公益日。他坦言，“这些年参与的机构越来越多，尤其是官办的机构越来越多，对于草根机构来说，影响挺大的。”李晓辉说，“事实上我们现在对99公益日不会抱太大的希望，筹多少都行。如果把全部的希望放在众筹，压力非常大，大家也有筹款疲劳。”在梁金花看来，目前参与99公益日，很重要的作用之一是链接人脉。她直言：“我们当然也看重配捐，有了这些我们才能更好地链接合作机构和捐赠人，给他们反馈，利用这个契机再次撬动资源和潜在的用户来了解我们的项目，支持我们的项目。”广东省山海源基金会从2016年起参加99公益日，今年已经是第八年。除了99公益日以外，山海源每年还会举办周年庆，定期的公益拍卖和义卖活动。对比99公益日和这些线下的募捐活动，所覆盖的人群和规模都有所不同。山海源的传播负责人曾凤燕认为，对他们来说，99公益日仍然是一年当中很重要的节点，“99公益日是全民公益，对机构来说，可以面向更多社会人士，不断发掘更多人来参加”，曾凤燕说，“这也是推广公益文化的方式，人人都可以做公益，人人都可以享受做公益，让更多人知道，公益并不是那么难的一件事情。”
公益组织从99公益日“毕业”这些年来，伴随着互联网募捐平台的发展，公益组织也在积累经验，探索更适合自己的发展模式。蓝信封留守儿童关爱中心是一家专注乡村儿童心理帮扶的公益机构，通过招募和培训志愿者，与乡村儿童一对一结交书信笔友。从99公益日设立以来，蓝信封一直都有参与其中，也见证了99公益日的改变和发展。蓝信封的工作人员表示：“我们在99公益日的筹款量一直在十万上不去，这反映了蓝信封的资源整合能力一般。但也挺好，我们根据这些参数，认清自己定位，坚持小，不扩张，反而很好活下来。也有部分公益组织通过过往的99公益日以后，已经形成了自己的资金模式，就会退出99公益日或降低参与的程度。”过去在99公益日不尽人意的筹款，为他们提供了新的思路，寻找到更有效的方法。在蓝信封内部，有一群积极参与乡村儿童心理陪伴的通信志愿者，他们看见了乡村儿童的内心需求，萌生出想要为孩子们做更多事情的想法。他们是蓝信封的“传善大使”，也是蓝信封对外发散很重要的一环。目前，蓝信封已经探索出属于自己的一套成熟的筹款模式，他们意识到自己的优势不在资源整合，而是志愿者社群。认清这个定位后，蓝信封思考：除了参与写信外，还可以通过什么样的公益参与方法，和志愿者社群一起为孩子做更多？今年99公益日期间，蓝信封将继续选择发挥志愿者的力量进行筹款和传播动员。负责蓝信封99公益日工作的惠婷表示：“传善大使对项目的粘性、支持程度和理解程度都比较高，对我们来说倡导的成本相对低一些。在99公益日期间，他们会充当类似KOL的角色。”去年99公益日，蓝信封的一名“KOL”就拉动了21个爱心捐赠家庭组成小组，共同认领了广东省河源市连平县陂头中学55名孩子的书信笔友项目，并且发起“一起捐”筹得了为这所学校持续开展项目的经费。每年寒暑假期间，蓝信封会组织志愿者去到受助地方回访，走进乡村孩子的生活环境，了解项目的执行成效，再由他们反馈给动员过的人。这种回访活动类似于腾讯公益推出的公益真探计划，除了线下活动、财务公开，还能让捐赠人看到项目的具体产出成效。
蓝信封2023夏季书信回访活动今年99公益日期间，蓝信封将不进行大规模的筹款，而是选择发挥志愿者的力量，与地方联动，对应四个不同的乡村地区上线项目。对蓝信封来说，一年一度的99公益日更像是公益行业里的“氛围组”。惠婷说：“99公益日其实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已经搭建了一个很好的公益和捐赠的氛围，帮助我们去做一些筹款上的补充，以及帮助我们和核心的小伙伴建立一种共同行动的感觉。我们相信公益不是一个人做很多，而是每个人都做一点点。”
公益的长期主义99公益日迈入第九年，所链接的用户、公益组织不胜其数。有人积极入局，有人默默退出，但他们都没有停止脚步，始终在自己的赛道上发力。去年99公益日前夕，齐志和其他几家公益组织共同举办了一场线下倡导活动。在李晓辉看来，捐赠人是需要通过不断的活动来维系的。但对于如何留存更多的捐赠人，他反倒有更理性的看法：“我们的项目已经做了9年，最初支持我们的那些家长，小孩已经从小学到大学了，他们的捐赠心态和目标可能就会发生变化，我们也要去挖新。难道捐赠减少了，机构就要放弃吗？我们还是要继续做好这些公益项目，让受益人得到帮助。”参加了这么多年的99公益日，梁金花觉得，无论99公益日的玩法如何变化，始终围绕着一个核心信息：“不管是99公益期间，还是其他时间，无论大小机构，想要持续地突破筹款，必须要用心把项目执行好，也要让我们的捐赠人看到每一分钱都用到哪里去了，让我们的受益人真正得到帮助，其次才是筹款策略和动员的能力。”不论是公益组织，还是互联网公益平台，都正在往长期主义的方向发展。根据今年99公益日的规则，腾讯基金会的1亿元激励资金中有5500万元激励资金需要综合考察公益组织长期的工作，将更多资源侧重在公益组织的长期发展，配捐、激励等也向组织的日常运营状况和项目执行情况倾斜，有意把公众的焦点从筹款的多少转移到项目的执行效果上，希望能督促公益组织将项目执行好，也让那些细水长流、小而精的公益项目有机会出头。这也给所有公益组织提了个醒——同业应该有共生共荣的理念，放弃唯筹款论。比起在短时间里投入大量精力筹款，一个公益组织能够让尽可能多的人，关注尽可能多的社会议题，让受益人得到切实的帮助，具有更深刻的社会意义。腾讯基金会秘书长葛燄表示：“今年的99公益日还有一个目标是开放。有越来越多的平台或主体参与99公益日，更多元、更开放，更包容的99公益日，创造的可能性也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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